的旧茅,重新铺上一层金黄的新茅,留下了阳光和茅草的温暖气息。茅草因此命名了一个乡村手艺——茅匠。
寒冬的夜晚,我安静地坐在点着一盏煤油灯的饭桌旁做作业。煤油灯飘散出带着火油味的黑色烟雾。母亲抱来一大捆暖和的干茅草,浸湿后,举起木榔头把茅草的茎捶扁、捶软,坐在我身旁搓草绳。我很怀念这种宁静而温馨的时光。轻盈的茅草在母亲粗硬的两片手掌里来回搓动,发出有节奏的摩擦声,那两撮长长的茅草像野鸡的尾羽,欢快地抖动。搓成的草绳一截一截地从母亲背后滑落,越滑越长,落在地上,厚厚地圈在一起。母亲搓绳的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墙壁上,茅草的草香铺散在柔和的橙黄色灯光里。
我做完作业爬上床睡了,母亲把煤油灯移近自己,把灯芯捻暗,继续搓绳。我一觉醒来,母亲在搓绳;又一觉醒来,母亲还在搓绳。她要把剩下的那些茅草搓完。房间里响起父亲嘹亮的鼾声,像母亲手中的草绳一样悠长。
家乡的茅草一年又一年花开花落,叶绿叶黄。每当看到平凡、质朴,挺拔、柔韧的茅草,我就会想起我的母亲。张汉林
校对 徐珩
编辑 : 臧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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