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了那些需操心枢机大事,或受生计所迫的人,要么行思坐想,无计所托,要么翻衾倒枕,梦断魂劳,只要有一点声音就会被吵醒,再没心情或无法续睡下去,哪里能体会到这种“适情之时,莫过甘寝”的乐趣?
我过去也曾有过可在一切地方睡着的好本领,幼年晚上随父母外出,经常是被扛回来的,因为我走在路上就睡着了。
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我与睡仙人割席断交了,常夙夜辗转反侧如同烙大饼。人到了一定年纪,需操心的事情增多,加之起居作息不再像幼年那么规律,对睡眠也有影响。王安石诗:“取簟且一息,抛书还少年。”读书到眼皮沉重,把书一抛香甜酣畅睡去如同少年人的睡眠,对我而言已如夜空中闪烁的星光,成为了永恒的过去。
回想起幼年时曾随父辈到工地上玩,所有做体力活的人都在阳光下面光着膀子用大铁锤开山,用双人大锯锯树,然后大碗吃饭,大口喝酒,酒足饭饱后往床上一躺就进入了梦乡。如今回想起来,简单生活的他们心里本来就安然平静,睡时也自然香甜踏实。一枕黑甜,何其幸福。
作者:陶琦
来源:扬子晚报
图片来源:视觉中国
编辑 : 华明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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