茅奖四十年｜余华《许三观卖血记》落选，第五届茅盾文学奖颁给了谁？

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，将在今年下半年颁出。回看过往四十多年，“茅奖”在国内走过十届，整体来看，正好反映出中国读者四十载文学审美范式的变化。本届茅盾文学奖评选之际，扬子晚报/紫牛新闻开辟专栏，对过往十届获奖作家作品进行梳理。这一期，我们回到第五届。

2000年，茅盾文学奖颁奖仪式第一次“离京”，来到作家茅盾的故乡乌镇举办，从此后，每届“茅奖盛典”落户浙江桐乡·乌镇。

第五届茅盾文学奖共有138部作品参评，评选范围是1995—1998首次出版的长篇小说。最终张平的《抉择》、阿来的《尘埃落定》、王安忆的《长恨歌》和王旭烽的《茶人三部曲》获得奖项。

这一届值得关注的话题是余华《许三观卖血记》的落选，继《活着》之后，这是“纯文学”代表作家余华第二次与茅盾文学奖失之交臂。

《许三观卖血记》首次发表于1995年，从出版时间及全篇字数来看，均符合当届茅盾文学奖的评选条件，也是当时参与评选的热门作品，但最终还是被“拒之门外”。

后来，文学批评家邵燕君在《茅盾文学奖：风向何方吹？——兼论现实主义文学的创作困境》一文中指出，就第五届的“茅奖”评选结果来看，茅盾文学奖的改革走的是“中间路线”，一方面强调坚持中国作协的领导，坚持正确的思想导向，另一方面，在艺术标准上，尽量向纯文学标准倾斜。

4部获奖作品中，《尘埃落定》和《长恨歌》在艺术上比较受到肯定。其中，全票当选的《尘埃落定》属大众话语范畴下的“纯文学”作品。

所以邵燕君认为，第五届“茅奖”评选，对纯文学的“倾斜”仍是有限度的，“写法上更接近现代主义风格的作品（如《马桥词典》《九月寓言》《务虚笔记》）和致力于揭示人性‘卑微幽暗面’的作品（如《许三观卖血记》）仍被拒绝在外。”

不过，文学奖项的评选，永远是“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”，没有什么是绝对的。比如说，第五届茅盾文学奖公布获奖作品后，也有批评家认为：聚焦于反腐败斗争的作品《抉择》得奖是一个成功和进步，不再单纯从文学角度，而是从文化和社会民生角度来评判作品……

第五届茅盾文学奖：（评选出版范围：1995—1998首版长篇小说）

1.张平《抉择》

第五届“茅奖”获奖作家全部是“50后”。其中，《抉择》作者张平出生于1954年11月，山西新绛县人，曾任中国文联副主席。主要作品有《天网》《抉择》《十面埋伏》《国家干部》等。

有批评家分析，茅奖评选的特点之一，是注重文学与时代的关系。张平的《抉择》之所以在第五届当票第一，反映了国人对反腐倡廉的精神需求，其作品被改编成电影《生死抉择》后，在社会引起较大轰动。

《抉择》以现实生活中大中型企业的艰难为背景，描述了一群领导干部腐败和广大群众反腐败的激烈斗争。

除了这一部《抉择》，张平还写过一部反腐长篇小说《重新生活》。他曾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：灵感都是日常生活中一些活生生的故事和人物，再加上自己的一些思考和积累，“对小说家来说，应该是一个全新的领域；对所有在任官员来说，也希望是一个重要警示，一个严正提醒。”

2.阿来《尘埃落定》

阿来是首位摘得“茅奖”的藏族作家，经常关注文学的读者，对阿来的名字和作品一定不会陌生。他是国内纯文学作家代表之一，在今年公示的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参评作品名单中，阿来的《云中记》也上榜了。

《尘埃落定》是阿来创作的首部长篇小说，1998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。小说讲述了一个声势显赫的康巴藏族土司，在酒后和汉族太太生了一个傻瓜儿子。这个人人都认定的傻子与现实生活格格不入，但却有超时代的预感和举止，并成为土司制度兴衰的见证人……

阿来曾这样去形容写作：在电脑上敲完最后一行字，有大功告成的感觉，创造了自己的一个世界，一部东方寓言。

3.王安忆《长恨歌》

莫言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前曾说：王安忆有实力争夺诺奖。

很多读者评价王安忆，总是会感叹她文字间的感染力，“她能把感情和景和物巧妙结合，你在她句子里感觉到的全都是情。”

《长恨歌》最初连载于江苏省作协旗下的《钟山》杂志，作为上海的绝佳代言人，王安忆在这本书中用4章20万多字，入木三分地描摹出一个时代的“沪上风情”。

这本书讲述了一个女人长达40年的感情经历。主角公中学生王琦瑶，是一个普通的上海弄堂女，自从被选上“上海小姐”后，她的命运就发生了转变，她做了某大员的女人。后来上海解放，大员遇难，王琦瑶又成了普通弄堂女孩，但是表面的平静掩饰不了她内心的波澜起伏……

4.王旭烽《茶人三部曲》

王旭烽，国家一级作家，现任浙江省作家协会副主席，1980年发表处女作，迄今共发表约300万字作品。写作《茶人三部曲》，王旭烽从1990年开始动笔，到1999年底改定，整整用了10年的时间。

《茶人三部曲》的故事发生在绿茶之都的杭州，主角是忘忧茶庄的三代传人杭九斋、杭天醉以及杭天醉所生的三子二女，他们以各种身份和不同方式参与了华茶的兴衷起落的全过程。其间，民族，家庭及其个人命运，错综复杂，跌宕起伏，茶庄兴衷又和百年来华茶的兴衷紧密相联，小说因此勾画出一部近、现代史上的中国茶人的命运长卷。

扬子晚报/紫牛新闻记者 孙庆云

校对 王菲

编辑 : 朱亚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