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繁星 | 木槿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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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少年时代是在乡村度过的。当时农村老家每家房前屋后都种植木槿,既当围栏护院,又能美化环境,其嫩叶捣烂成汁,还被当作妇女和儿童夏天洗发润肤的天然佳品。但当时村人都把木槿花叫做“丁茄花”。我是直到1978年上了大学,参观了南京中山植物园后,才知道这种树叫木槿的。唐人王维写木槿:“山中习静观朝槿,松下清斋折露葵。”讲诗人独处深山之中,幽栖松林之下,参木槿而悟人生短暂,采露葵以供清斋素食,表现了诗人隐居山林,脱离尘俗的闲情逸致。从此,这树,这花,这诗,都被我牢牢记住了。我原来一直以为木槿树只开一种紫红色的花朵,直到1990年9月13日从崂山坐汽艇上田横岛游览,看到岛上满眼都是纯白色的木槿花,导游干脆把它称之为“田横岛之花”,才又长了见识!

木槿虽很平凡,但生命力极强。初春时节,剪一根枝条插在土里,它就能生根。所以它在农村随处可见。我参加工作后,因公安侦查工作需要,真可谓浪迹天涯,但不管身在何处,只要看到它,就如同看到乡亲一样,感到分外亲切。

犹记儿时每到夏天,我们村上的女孩子就会三五成群,有的还带了少不更事的小弟弟一起,找个避人处,搬个大木盆,把事先采来的嫩木槿叶子捣烂了放在盆子里,再加上清水搅拌几下,就变成像现在的沐浴液一样滑溜溜的液体了,几个人围在木盆四周,把头伸进盆里,洗头洗发,乐不可支,纯朴与率真溢于言表。

木槿花还有清热解毒、凉血消肿的药用功能,那时我们生了小毛小病,奶奶会用它煮水给我们喝,就像她用捣碎了的马兰头给我们治小创伤一样,通常都能管用。

据说木槿花还可以像菊花脑一样炒鸡蛋,煮鸡蛋汤吃,但我们从未吃过,大概是因为乡亲们认为木槿花是吉祥、美好的象征,不忍心摘它吃它吧。

我从更深层次上了解和赞赏木槿花还是缘于一次长途旅行。那是1991年8月6日,我从上海坐52次特快列车去甘肃酒泉参加一个重要的侦查工作会议。烈日炎炎,骄阳似火,列车由东向西飞速奔驰,尤其是8月7日进入麦积山境内之后,群山连绵不绝,共有360多个山头,穿过138个山洞;进入陇西后便是长达千余里的茫茫戈壁,真正的不毛之地。记得列车到了一个小小的元龙站,我才看到一个穿裙子的少女,犹如冰山上的雪莲似的珍稀娇艳。正是在这整整两天半的长途跋涉中,我在漫长铁道线的两旁,却总能看到一丛丛或一棵棵开了银白色或紫红色花朵的木槿花,只不过越往西北,环境越恶劣,木槿树也就越瘦弱,但花却始终开得鲜艳又精神,有舍我其谁的坚韧与豪迈!

酒泉会议结束后,我又去了新疆。我的上铺是一位原上海知青,他热情开朗,对我讲了许多动人故事。上世纪60年代初,上海的10万知青响应党的号召,告别黄浦江,前往新疆屯垦戍边,使千里戈壁变良田,万里荒漠成棉仓,为建设边疆贡献了青春热血。交谈中他特别提到,他们中的许多人,都自发地从家乡带去了好些耐旱的树种,其中就有木槿,种植在辽阔的边疆大地上。聆听他们当年的艰苦创业史,我才明白,为什么在“春风不度玉门关”的辽阔西北大地上,我们仍然能看到那连绵不绝的木槿花,这坚强不屈而又质朴雅洁的生命之花!

作者:金小明

来源:扬子晚报

图片来源:视觉中国

编辑 : 华明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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