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安市博物馆馆藏系列之汉卧式铜绵羊灯

“汉卧式铜绵羊灯是一个很萌的文物。它的脑后有一个活钮，臀部有一个小提钮，拎着提钮把羊背向上翻开就变成一个灯盘。虽已过了2000多年，但铜灯依旧可以开合自如。”日前，淮安市博物馆讲解员向游客栩栩如生地讲解这件文物。

看着眼前制作精美、栩栩如生的“铜羊”，听到讲解员说它是一盏灯时，不少游客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淮安市博物馆藏有许多汉代青铜生活器具，汉卧式铜绵羊灯就是其中一件。铜灯造型别致，虽没有雄健华丽的纹饰，也不像有的青铜器物那样硕大厚重，但却巧妙地将实用功能与艺术造型融为一体，充分展示了汉代匠人的巧思，颇具研究价值。

集实用与观赏为一体的汉代羊灯

汉卧式铜绵羊灯长13.5厘米、宽7厘米、高9.3厘米，青铜质地，呈跪卧式，羊首高昂，双角卷曲，前腿后跪，后腿前屈，躯体浑厚圆润，短尾。它的结构并不复杂，但形象生动逼真。出土时，考古人员发现羊灯腹腔里还有残留的油脂。因此，考古人员判断汉卧式铜绵羊灯是一件高规格的实用器物，卧羊腹部的空间是用来储存灯油的。

据史料记载，汉代主要以动物或植物的油脂作为灯的燃料。使用时，古人将灯芯缚成束浸在油脂里点燃照明。“提起羊灯上的小提钮，羊的背部就会翻过来，成为羊头上托起的一个灯盘。灯盘可盛油脂并设有小流嘴，以便放置灯捻。不用时，羊背折回原位，剩余油脂会通过灯盘一侧的流口倒流回器物空腹内，铜灯就成为一件精美别致的观赏品。”淮安市博物馆社会服务部副主任程浩说。

吉祥如意的代表之作

淮安南高速路口矗立着两排八座羊灯雕塑，其原型就是汉卧式铜绵羊灯，寓意每一位来到淮安的人都能吉祥如意。根据《绍兴内府古器评》记载：“汉人之镫，往往取象于物。”大量早期考古材料可以佐证，汉代工匠把取象于物的理念广泛用于羊、马、鹿、驴、骆驼等动物形象的设计中。那么，在诸多动物中，古人为什么要将铜灯制成羊的样子？人们给羊赋予了哪些独有的情感？东汉刘熙所著《释名》中记述：“羊，祥也；祥，善也。”古代汉字中，“羊”与“祥”相通，“吉祥”亦作“吉羊”。古人把灯制作成羊的形状，立象尽意，就是为了取吉祥、慈善之意。

与儒家思想巧妙融合

在汉代，羊的形态除了吉祥的意蕴，还融入了更多的儒家思想。半卧姿态寓意儿女孝顺，跪卧姿势有着“温顺”“知礼”的内涵。西汉时期，董仲舒在《春秋繁露》中这样写：羔食于其母，必跪而受之，类知礼者。可见，“羔羊跪乳”是在提醒世人，要时刻保持谦恭孝顺之心。“羔羊跪乳”之说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。西晋谯周的《法训》记载：“羊有跪乳之礼……人取法焉。”众多汉代考古材料表明，卧羊题材在西汉中期以后广为流行。汉卧式铜绵羊灯是卧羊造型器物中的典型代表，兼顾造型的精美，还有儒家文化的巧思。“汉卧式铜绵羊灯是研究中国古代‘羊文化’难得的实证材料。在大自然中，小羊在接受母亲哺乳时，是跪卧在大地上的。因此，人们给它赋予了孝敬、感恩的含义。”程浩介绍，西汉时期，儒家文化思想大放异彩，卧羊跪乳的造型非常多见，小到不同质地的随葬明器，大到帝王陵墓前的石羊雕刻，都能见到卧羊跪乳造型的文物。

编辑 : 郭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