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繁星 | 耳朵里的乡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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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{dynamicData.sub_info.subject_name}} 紫牛新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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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年岁大了,我竟然时不时会模仿当年母亲用最柔软的乡音——苏州话呼唤我乳名的情状。妻子吃惊地说:“真像,惟妙惟肖的拷贝,简直绝了。”

记忆中母亲的乡音最是标准,而且她肚子里苏州的民俗风情又多如牛毛,故而民俗博物馆多次请她去讲述录音,录苏州婚俗、苏州丧俗、苏州食俗……我也跟着去模仿录音苏州的叫卖声,这些都成为馆藏的宝贝,都能勾起乡愁,令人久久忆念。

耳朵是最能感受到乡愁的,亲人的声息、还有镌刻在心头的家乡话语——方言都是通过耳朵牵引起酽酽的乡愁。而今,方言正无可奈何式微下去,据说,苏州话正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,海量的外地人进入苏州发展,一个苏州人至少被四至五个外地人包围,大家平时都用普通话交流了。不仅如此,我偶尔听到年轻人说苏州话,居然觉得味道大打折扣,音、词、字都欠准,比如说“到观前街吃碗小馄饨,用脱七块七角,鲜是鲜得来……”听上去“尖字音”和“团字音”混淆,让人感到“肉痒”。记得二十年前,我应邀为电视台举办的苏州话大奖赛当嘉宾,那时参赛的选手讲的苏州话还有点范式,我也当场秀了下传统苏州话,包括飙了下用吴江话说的绕口令,得到了老一辈苏州人的认可。也许我离家乡时日已长,反而还保持着原有的味道。

凡回到家乡,我最喜欢做的事,就是到冷僻的小巷深处去听老苏州人攀谈,这是“洗耳朵”,让人浑身舒坦。有人说,评弹演员的苏州话算得标准吧?否!评弹演员的苏州话过于拿腔拿调,正宗的苏州话当如绝色美人,“增一分嫌肥,减一分嫌瘦”。

有趣的是,几乎所有正宗的上海人都喜欢苏白,以至早先我去上海走亲访友,亲友们都愿意与我搭话,就是要引诱我说一口纯正的苏白。偶尔在上海街头问路,最要命的是因内急而打听厕所的方位,偏生不小心漏出了几句苏白,这下真是“自作孽”,那70多岁慈眉善目的上海人不急于告知厕所方位,却是远兜远转跟我搭话,要听我说苏州话,我惶急万分,只能用硬戗的上海话煞停话头,然后急急告辞。

如今,能说一口标准苏州话的人日见稀少,我多半只能自说自话,在家里秀一把苏州话,以慰藉自家的耳朵也。

作者:吴翼民

来源:扬子晚报

图片来源:视觉中国

编辑 : 华明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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