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繁星 | 来一碗油泼辣子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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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认识了对门邻居陈老师,我就认定了这个正宗的陕西师傅。陈老师连续吃了几顿米饭后胃就受不了,直反酸。那天与我们一起出去玩,他一路上难受得直打嗝,问他怎么办?他说一碗面条就能缓解。那天晚上一回家,我赶紧给他煮了一小碗清水面条端过去,十分钟内,他果真不再打嗝。

这是一种骨子里对面食的热爱,掺不了假,他们的胃里只容得下那西北大地上产的麦子。我说我们江南也种麦子,秋天播种,冬天盖上一层厚厚的雪,春天抽穗,夏天才收割。我描述得如此仔细,无非是想告诉他,我们的麦子也经过了漫长的季节。他听了不屑一顾,说你是没吃过西北的面粉。

我小时候,供销粮站每月买米时都要强搭一袋面粉,江南的主妇们一般都放到过年才能派上用场,炸麻花,炸黄豆酥,做拷饺,但那也得请一个高明的师傅上门,江南的女人再灵秀,对面粉也束手无策。连厨艺不错的我妈都只知道用面粉调疙瘩汤,摊饼子。做包子,包饺子对她来说,难于登天。

陈老师说做面食最简单了,你们做一顿饭要择菜炒菜,麻烦得很。下次来教你做油泼辣子面。

看《白鹿原》的电视剧时,一见张嘉益捧着一口大海碗,蹲在地上吃油泼辣子面,那呼啦呼啦的豪爽劲,那裹满辣子和油的裤带面,我就垂涎三尺,嘴巴跟着他嚼。《白鹿原》那史诗般的画面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那油泼辣子面成了剧中的重头戏,一集里有酣畅淋漓的吃面镜头,对我来说就无比满足。我甚至觉得张嘉益是专门为那碗面来的。听说剧组请了一个特会做面的师傅,硬是把大家都养得增了重。

陈老师做事很严谨,称两斤面,按照一斤面半斤水的比例加一勺盐进行调和,分多次加水,将面粉调成面絮状后揉成团,醒发十分钟后再次揉,反复三次后,将面团搓成等分的剂子抹上油装好。油泼辣子面可以现做现吃,也可以放冰箱冷藏后,随吃随取。谁还等得到明天呢?开干!

陈老师切了生姜蒜末香葱,另切了西红柿、洋葱、胡萝卜、黄花菜、木耳等炒成了臊子。面坯在桌布上按扁,用擀面杖擀成宽宽的薄片,关键点是他轻轻在面片中间按了一下,抻长后,对着那面条的中缝一拉,宽宽的面条就成了两条。如果你不注意他那个小动作,扯出来的面条就宽到你无法下嘴。那天,我们家没有那么多的大碗,春梅,琴英,陈老师都从家里拿了一个最大号的碗来。陈老师说,大碗吃面才得劲,小碗吃不出那个味。是啊,陕西人都用一种比脸还大的蓝花碗,面在碗里无论怎么搅动都不会翻到碗外去。

陈老师将煮好的面一一挑进大碗里,加了一勺他带来的辣椒面,加一撮葱花,锅里的油已经烧得冒烟,一勺油浇上去“刺啦”一声响,将辣椒的香味激出来后,调好味,喜欢加臊子的加臊子,不喜欢加的搅拌好就可以吃了。我们和陕西人唯一不同的,是没有蹲在门槛上吃。

捧着大碗,挑一筷子面条,鲜辣无比,这面条滑溜劲道,不同凡响,吃起来油然而生一股豪气。

我有点理解陈老师顿顿不离面的原因了,那是一个西北人的乡愁,哪怕他为帮孩子带孙子,已经来了深圳好几年,哪怕他已经习惯了像广东人一样,大半年穿着拖鞋出门,也学会了为家人望闻问切,煮上各式凉茶,但只要来一碗油泼辣子面,他就本色尽显,西北汉子的魂魄又回来了。

作者:七七

来源:扬子晚报

图片来源:视觉中国

编辑 : 华明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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